塑造“附近”的勇气:一周城市生活

  新闻资讯     |      2024-04-06 02:07

  我们身处一个流动和变化的时代,当下的城市公共空间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传统的公共空间需要承担更多样的功能。面对更快的功能切换,催生了“可编辑家具”。一些设计师针对这种可变性需求提出了“场景编辑”的设计模式。传统家具被拆分成更基本的要素,面对不同的需求场景重新移位和组装。

  本期活动回顾,我们从正在上海图书馆东馆设计馆展出的“可编辑家具的设计语言”出发,探讨“可编辑家具”的发展及其与城市的关系。

  最近,可编辑家具先锋品牌设制场在上海图书馆东馆设计馆开办首个可编辑家具展览“可编辑家具的设计语言”。相较于玩家共创、社区营造等更早流行的概念,可编辑家具是最近兴起的一个风潮。历史研究背景的我很难被新兴的概念打动,因为家具变得“不可编辑”是一件很晚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中,上初中时才见到类似宜家这样的家具卖场,此前都是去找师傅“打家具”的。更多情况下,家具来自于传承,父辈祖辈留下来的物件,在修理和改造后继续使用。这难道不就是一种“编辑”吗?

  上海图书馆东馆5F正在进行的“可编辑家具的设计语言”主题展陈。本文图片均为设制场makingpark提供

  至于“社区共创”,更不是什么稀奇事。曾经,一个家属楼里的人互相认识,煮了饺子要给隔壁端一碗。一些年节的闲暇,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家常、做些事情,再正常不过。

  为何过去看起来非常自然的东西,在当下会被包装成时兴的概念再来一次?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种回归?值得深究。

  十几年前,智能手机的“乱战”渐渐尘埃落定,以设计和用户体验出众的苹果拔得头筹并揽下半壁江山。以这个时间节点为标志,设计师们都开始感受到世界的暗流涌动:一个“封闭”的时代到来了。

  现在的人们,早已忘记智能移动设备给他们带来的最初的新鲜感。大家习惯在手机上轻轻一点,就可以有非常丰富的体验。而这一切,现在已被诸多设计师奉为准则:给用户最简单、最直白的体验。设计师不再尝试向用户解释和展示自己的思路,转而呈现一个完整而封闭的成品。

  整个二十世纪的设计风格变化,都透露着这种封闭的转向。20世纪初,大工业生产带来了新的设计语言,以包豪斯为代表的设计界意识到机械制造的力量。当时的设计师摒弃矫饰的风格与粗糙的手工,希望设计出简洁又廉价的物品。他们尝试新的材料和新的工艺,为大众而设计成为了新的口号。

  一个世纪过去了,那些在当年显得新锐而先锋的口号成为了共识。但设计师们面临着新的“死胡同”。家具设计也变得越来越“封闭”。设计师们隐藏材料的接口、突破视觉上的稳定和力学的极限,家具变得越来越“好看”,或者说,越来越“服务于视觉”。与此同时,即便对于普通人家,家具也越来越像易耗品:丢弃代替了修理。

  如果回到二十世纪之前,回到每个小镇还有自己的石匠和木匠的时候,这一切让人难以想象。

  那时,家具是稀缺的,都是要传家的,一张拔布床对于大户人家来说都是重要财产。木匠更多的工作不是制作而是修补。普通人家可能都要亲自动手制作这些物件。

  那时,审美并非不重要,但绝排不到前面,甚至连实用性都要排在耐用性后面。那时的家具设计的语言是简洁有力的——与现在的简洁不同,是一种被残酷现实锤炼出来的简洁。桌椅板凳必须制作得让人容易“看懂”。人们需要一眼看出来这些材料之间是怎么搭接的,以便修理。

  制作、使用和修理,物品与人之间本来有着这样一个完整的流程。这也是人类的本能——与自己身边的事物互动,发生联系。

  这种本能在当下似乎受到了限制。当手机出了问题,它的复杂度已经让用户几乎不可能亲自修理了。我们不得不求助专业人士,甚至有时候更简单——再买一个。我们不会尝试去理解生活中绝大多数东西如何运转:电子产品、车辆、建筑……我们只是去用、去体验。

  这似乎无可厚非。因为我们有太多事情要去做:工作、娱乐。而我们的时间又是如此有限。

  于是我们接受这个世界脱离我们运转,不再亲手去创造物品来使用。但当人与物之间的关系只剩下了“使用”,人在里面的表达会被很大程度地压缩。物对人来说就会变得陌生和疏离,自然谈不上“塑造”。社区是这样,城市也是这样。

  我们这代人所要面对的正是这样的图景,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作为人,我们连接成了社区,构成了城市,创造了各式各样的商品。但是当我们面对他们,又觉得无所适从。

  我们必须要像孩子一样,重新去认识自己身边的世界。小到一张桌子,大到一个城市。但这谈何容易呢?

  另一种正在兴起的思潮是拒绝认识这种大而复杂的系统,转向去重构一种小尺度的生活。从城市搬到乡村,亲手种植食物,像过去的人一样制作物件。但回头路并不好走。我们努力认识身边的世界本来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舒适和便捷是正当的诉求,激进和浪漫地抛弃当下的现实,困难又得不偿失。

  可编辑家具并没有摒弃工业化的成果,也并不要求用户自己去打铁和锯木头。这种家具在现代城市居民能够理解的前提下,提供了认识和改造生活环境的可能。这是一种中道的尝试,也为那些不满于封闭无趣的成品设计的用户提供一个可能。

  有趣的是,最先尝试可编辑家具的并非个人用户,而是一些面向社区的空间和小店。

  相对于尺度巨大的城市,社区因其具体而复杂,面貌不断变化,对空间的需求也更为多元。因为立足于社区,这些空间就不会像商场和大型公共设施一样“封闭而紧张”,他们更愿意拥抱变化和流动。小区里的广场,周二可能是临时菜场,周四可能是义诊中心,周末则完全变成了儿童的游乐场地。

  正因为有如此多样的需求,社区空间才会去拥抱“可编辑家具”这种新兴理念,譬如社会创新品牌BottleDream的社群空间这种立足于社区的新型商业空间,以及良渚大谷仓的单向空间这样面对社区和兴趣社群的文化空间。

  社区,正是个人与城市整体的中间环节。理解城市的运转,通过丰富的细节穷尽推演城市非人力可为,但认识一个社区,对其有整体把握,对常人来说并不困难。塑造城市的可能也在这里开始。

  可编辑家具和社区的结合,正是从“物”的层面尝试认识和塑造这个封闭系统。在这个时代以人力去对抗商业化和工业化大潮的洗礼,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以“社区”这个中间状态去寻找“另一种可能”则有着更多的希望。

  由此看来,这些时兴的概念背后是另一种新的时代精神的呼声,一个对“打破封闭”的呼唤。无论能否成功,这些概念背后都体现出一种“塑造另一种可能”的勇气,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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